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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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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假面

那桃花眼美女,眼珠子一轉,知道再不攔著肯定要出事,於是就厲聲道︰“陳四爺今天大半夜的把二爺叫來就是看你們來吵架的?”

可能是覺得二爺還在這,陳四這才松開了手,冷哼了一聲。

二爺這才站了起來︰“既然兩位在開牌之前就已經打定主意,到最後肯定是要交換的,所以不敢誰贏了,最終結果都是不變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信守你們的承諾吧,把東西交換了,各回各家去吧,也省的我這老頭子再在這陪著你們熬夜。”

海伯理了理衣領,拿起那個紅本本說道︰“孩子給我。”

陳四似乎並沒有想著繼續鬧事,而是回頭給那個黑西裝使了個眼色,黑西裝會意,抱著孩子走了上來。

可能是二爺在場,所以陳四並沒想著賴賬,所以就直接將孩子交了過來,海伯示意我抱上小女孩,然後將那個紅本子遞了過去。

雙方達成了交易,海伯和陳四都松了一口氣。

就在我們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二爺忽然走了上來,在海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年輕人,江湖路,不好走啊。”

海伯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提著手提箱帶著我就走了出去。

我們兩個走出工廠,那輛勞斯萊斯還在,小司機看到我們馬上打開了車門,我和海伯抱著孩子又重新坐回了後座。

車子往來時的路駛去,不一會兒,車子就又重新停在了橋頭。

我們下了車之後,海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月光下,我看到他的額頭上竟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等我們走下橋洞的時候,我發現今天晚上我來時碰到的那個黑風衣男人竟然又坐在了橋洞底下。

看到我們走了過來,他馬上迎了上來,海伯示意我把孩子交給他。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從我手中將孩子接了過去,什麽話都沒說,抱著孩子離開了,不一會兒,我們頭頂的橋上又響起了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

海伯重新走進他之前換衣服的那個小地方,不出五分鐘,平日裏那個邋裏邋遢的海伯又重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哎呀,還是這樣舒服,這麽長時間沒有穿過西裝,乍一穿還真他娘的累,和那些死人捏著嗓子說話,真是渴死我了。”海伯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說,扭開五糧液的瓶蓋子,對著瓶直接吹了起來。

我也是一陣無語,想喝酒就直接說唄,還說什麽口渴,用白酒解渴,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啊。

他喝酒的時候,我看著他說道︰“海伯,今天牌桌上,你出千了吧。”

聽到我這麽說,海伯喝酒的手忽然停了下來,笑著看著我說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並沒有小笑,說道︰“今天陳四看了牌之後就直接把剩下的籌碼都推了上去,他肯定是看到了最大的牌也就是豹子A,要不然打死他都不敢這麽下註,而最後那三張豹子A恰巧跑到了你的手裏,如果不是你出千了,就一定是他眼花了,但是我覺得後者的概率,幾乎為零。”

海伯聽完我的分析笑道︰“哈哈,還算你小子聰明。所以今天晚上,你要記住,在牌桌上,永遠都不要掉以輕心,就算你看到自己的牌是最大的,那麽接下來你也不要把所有的賭註全部壓上。”

“如果全部壓上的話,無疑就是向外界宣布,老子拿了三張豹子A,只要其他人不是傻子就不會再跟,因為跟多少賠多少。而如果一旦你這一桌上有一個千術高手,那你就要時刻註意他了,千萬不要讓他接近你,尤其是你的牌,因為真正的千術高手,不僅可以把袖裏乾坤運用在麻將上,就算是極難抓的紙牌,他們也能運用自如。”海伯笑著說完又喝了一口,歡樂的啃著桌子上的豬手。

我一下子呆住了,我還以為今天晚上海伯用的是別的什麽高級千術呢,沒想到他用的竟然是最簡單的袖裏乾坤。

海伯看我吃驚的眼神繼續說道︰“袖裏乾坤是容易被發現,但那只是對於新手,而老手運用袖裏乾坤則可以不留痕跡,其實你應該猜出來了,我原來的牌就是順子一二三,而我在抓陳四的手之前,其實已經將二和三兩張牌藏到了袖子裏,在抓住他手的一瞬間,完成了我袖中牌和他手上牌的交換。所以即使他叫囂著要查牌我也根本不用擔心,因為這樣做根本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來。”

聽到這裏,我不禁一陣嘆服,海伯這手法那還是千術啊,簡直是魔術啊,真的是到了鬼斧神工的境地了,如果我能有他一半的功底,恐怕賭遍整個安縣也沒有一點問題啊。

我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海伯,看樣子你還是個隱藏的富豪嘛。”我說著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

海伯看了我一眼,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將手擦了擦, 吧一聲打開了公文包,然後將上面的一層錢拿開,瞬間我就傻眼了,因為錢只有上面一層,下面都是一些舊報紙。

也就是說,這一箱子錢,頂多也就一兩萬塊,海伯提著個空箱子去和別人賭錢,這是得有多大的勇氣啊,如果當時人家疑心用手翻一下,那我們倆今天晚上可都得玩完啊。

“我說海伯你這心可真大啊,你這是想著空手套白狼啊。”看著那一疊疊的舊報紙,我感嘆道。

海伯冷哼了一聲︰“空手套白狼,恐怕是他陳四更加的在行吧。”

我一看海伯兇狠的眼神,就知道有故事,於是就問海伯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海伯氣的將桌子一拍,看著我說道︰“今天晚上那個小姑娘,你看到了嗎。”

我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小姑娘還是我抱回來的呢。

“那小姑娘,對了,她怎麽會在陳四手裏,她和陳四是什麽關系,陳四怎麽會那麽輕易的就把小姑娘給我們了?”我連珠炮似得看著海伯問道。

海伯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漬︰“那陳四,就是一個地痞無賴,仗著自己在城市規劃管理局的哥哥,肆無忌憚的搶占拆遷區的土地,將那些拆遷區的土地劃到自己名下,等到拆遷期一到,他就能拿到巨額的賠償款了。”

我一聽,又是個欺市霸民的地痞無賴,但轉而一想,這又和小姑娘有什麽關系呢。

海伯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繼續說道︰“這小姑娘姓仝,她的父母原本在拆遷區就有一處工廠,後來父母出車禍雙雙去世,工廠就被迫破產了,但是這片場地原本就是仝家的祖宅基地,所以還在仝家的名下,但是現在小姑娘父母去世之後,就只剩下了小姑娘的爺爺,老頭一個人也沒心情處理這片土地,本想著等拆遷的時候拿上拆遷款就去鄉下找個地方重新過日子,但是不知道陳四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看仝家沒了人,就想要霸占下這片地方,於是就想法設法的坑蒙拐騙,但是最終都沒有得手,沒有得手他不僅沒有住手,竟然還綁架了仝家這最後一個骨肉,老頭當然不願意了,但也沒辦法,只好用那片工廠用地來交換。但是沒想到那陳四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餿主意,竟然響起用賭博,他可能是看著仝家還有點家底,想趁機黑下地產證的同時再狠狠的敲上一筆,所以仝家這才找上了我,才有了今天晚上的工廠賭局。”

海伯說完,半瓶酒已經下肚了,我聽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原來海伯這次出手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做好事啊,想到這裏,我對他的敬佩不禁多了一分。

“江辰啊,人活著,就得做善事,要不然,仇家遲早會找上門的。”海伯喝著喝著就有些糊塗了,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我明顯感覺今天晚上海伯從工廠回來之後有些不一樣,而且,在賭桌上,他的眼楮好像一直在看那個二爺的方向。

而在我們剛一走進工廠車間的時候,那個二爺也是驚得的香煙都掉到了地上,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認識,但是我覺得當時光線昏暗,海伯易容之後又帶上了墨鏡,就算是熟人見面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但是我還是隱隱覺得,今天晚上的賭局,應該不僅僅是交易這麽簡單。

回過神來,海伯已經自己躺到了床上去睡覺去了。

我過去幫他蓋了下被子,關上燈,就獨自回了小區,但是海伯的那句話還是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回蕩︰人活著,就得做善事,要不然,仇家遲早會找上門的。

難道,海伯之前的恩怨得罪的仇家,找來了!

想到這裏我嚇得一個哆嗦,但是一想海伯會易容術,而且他經常躲在橋洞下面不出去,就算別人知道他長什麽樣,也應該很難找到他。

或者說,我可能我現在看到的海伯的樣子也並不是他原本的模樣,他來到安縣之後或許就沒有用真面目示過人。

想到這裏,我就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好像除了自己,就沒有任何能夠相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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